汉传佛教故事:尘尾书镇,参破轮回

轮转生死中,无须臾少息,犹复熙熙如登春台?曾不知佛与菩萨,为之痛心而惨目也!——清·彭际清居士

东晋时,昆仑山上有个释昙谛,俗家姓康,原是康居人氏,在汉灵帝时,举家迁到中国。昙谛的母亲黄氏,在一天午睡时梦见有个僧人叫她“母亲”,并在她身边放下一件尘尾和一件铁书镇。黄氏一觉醒来,发现这两件东西都放在身边,从此她就怀孕了,后来生了一个男孩,就是昙谛。

昙谛五岁时,母亲把那两件东西拿给他看,他说:“这是秦王给我的。”秦王,指的就是姚苌。母亲说:“既然是秦王给你的,你当初把它们放到哪里了呢?”昙谛说:“我不记得了!”昙谛在十岁时便出家了,他研读佛经不需要老师特别的指点,悟性好像是天生的一样。后来昙谛跟随父亲来到樊邓(注:古地区名,为春秋樊国、邓国的遗址。在今湖北省襄樊市及河南省邓县一带,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偶遇关中的僧。僧在后秦时,曾经做过姚兴的国僧,中国的僧官都以僧为首。当昙谛初次遇到僧的时候,他还没被封为国僧,不过他已经有些名望了。昙谛一看见僧,马上叫道:“阿上!阿上!”僧瞪着双眼一看,原来是个小孩在大呼小叫,于是生气地说:“哼!你这个小娃娃,也敢叫老纳的名字吗?”昙谛说:“我认得你,你原本是我的小沙弥,摘菜时曾经被野猪咬过。如今一看到你,不觉失声叫了你的名字。”僧曾经做过弘觉法师的弟子,当初为僧众摘菜时的确被野猪咬过,只是他把这件事忘记了。昙谛的父亲将这一件事的因缘告诉了僧,同时也把他如何投胎、夫人如何做梦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向僧说个明白。讲完之后,又把铁书镇和尘尾交给僧看,僧方才醒悟,涕泗交流地说:“原来您真是弘觉法师啊!法师曾为姚苌开讲过《法华经》,贫僧那时做都讲,姚苌确实用这两件东西供养他。如今物是人非,真是叫人感慨万千啊!”僧掐指一算,当初弘觉法师坐化之时,正是昙谛母亲入梦这日,又忆起法师往昔的种种好处以及自己摘菜被野猪咬到的情形,不觉十分悲痛。正如《兰亭序》所言:“每揽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

昙谛从小就很聪明,阅读经书过目不忘,这分明是前生带来的。到了晚年,他来到吴中虎丘寺,讲解《法华经》、《大品经》、《维摩经》以及《礼》、《易》、《春秋》等儒家经典。昙谛善作文章,有六卷书留传后世。他天性喜欢林泉山水,在昆仑山上居涧饮水,如是二十多年。刘宋元嘉(公元424-453)末年,圆寂于山中草庐,享年六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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