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无悟法，悟法却诱人；长舒两脚睡，无伪亦无真。——唐·夹山善会禅师
有一个学僧向夹山善会禅师请示道：“从古至今，历代祖师都立下身教训示后人，为什么禅师没有身教呢？”
夹山说：“三年不吃饭，现在无饥人。”
学僧问：“既是无饥人，我为什么没有开悟？”
夹山说：“只为迷悟迷却了你。自有佛祖以来，人们对佛法的误解一向相传至今，把佛祖的言句当成亘古不变的真理，这样只会使人变得张狂和迷失。所谓无法是道，道无一法；无佛可成，无道可得；无法可取，无法可舍。假如照搬经文，那是有所归依，仍然不得安闲。佛祖不能替你存亡。”
学僧不解地问：“十二分教及祖师西来意，可以说都是悟法悟人，禅师为什么说没有悟法亦没有诱人？”
夹山说：“那些西来意是老僧的坐垫，你问西来意，为什么不问你自己的已意？”
学僧：“我不理解己意是什么？我只问禅师终究要以何法示人？”
夹山摇摇头说：“虚空没有挂针处，何须白费引线功。你为什么一定要弄巧成拙呢？”
学僧无语。
夹山接着说：“自我看来，维摩居士的居家梵行，释迦如来的观机说法，都是多此一举。”
学僧说：“莫非圣教一无是处吗？”
夹山说：“可取的都不是圣教！”
学僧仍旧困惑地问：“若无身教，学僧怎能开悟呢？”
夹山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西来意’，何要他人的身教？”
学僧这才理解。
—次，有个学僧问夹山：“大师，什么才是道？”
夹山没有正面答复他，仅仅随口说了句：“满目阳光，漫空万里无片云。”
学僧听后，一脸茫然。
夹山接着说：“清清之水，游鱼自迷。”
学僧想了想，豁然理解了其间的道理。
佛陀说法四十九年，讲经三百余会，他仍然说自己没有说过一个字。千谓禅者，离文字相，离言语相，离心缘相。用身教说法，离禅远矣！禅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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