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故事:仪山的揵槌

尘劳迥脱事十分,紧把蝇头做一场,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唐·黄檗禅师

一个冰冷的雪天,滴水和尚来到天龙寺参见仪山禅师。

仪山禅师的家风威严而绵密,历来不轻易地招待人。对游方行脚的禅者,常常以住众已满为托言回绝行脚僧的挂单。

仪山禅师不让他进门,滴水就一直在门外跪着,这一跪便是三天。仪山禅师听凭手下的弟子各样求情,都一点点不为所动。第四天,滴水身上皴裂的当地开端流血,他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地爬起,奋力支撑着跪在那里。仪山禅师指令说,没有他的指令,任何人都禁绝私自翻开山门,不然便将其逐出师门。七天后,滴水支撑不住,倒了下去。仪山禅师这才走了出去,试了试还有鼻息,指令将其抬进了寺门。

滴水总算进了仪山禅师门下参学。

一次,滴水请示说:“无字与般若有何别离?”

仪山禅师大吼一声:“你这个高傲的小辈!”说着挥拳便打,不由分说将滴水赶出了法堂。

滴水沮丧反常,回到僧堂,那关门的声响冲击到耳朵里,豁然开悟,所以来到教师的房里,陈述无字与般若皆在一吼之声中,得到了他的印可。

一天晚上,仪山禅师要洗澡,他感到盆里的水有些热,就呼喊滴水提一桶冷水来中和一下。

滴水仓促地提了一桶冷水来加,顺手把剩余的冷水倒掉了。

仪山禅师不悦地责备道:“因地修行,阴德榜首,你怎样如此不惜福?世界万物都有用途,即便小如一滴水,不只能够止渴、洗澡,洒树浇花也很好呀!不糟蹋的水就会永久活着,你凭什么糟蹋呢?”

这个训诫使滴水铭刻于心,遂将自己的法名改为“滴水”。

滴水和尚后来弘法传道,有人问他:“请问人间上什么积德行善最大?”

“滴水!”滴水和尚一挥而就地答复。

“虚空容纳万物,什么可容纳虚空?”又有人如此问道。

“滴水!”仍是相同的答案。

他的心已和滴水交融在一起,心包太虚,太虚便是心。

有一次,仪山禅师看见滴水用白纸擤鼻涕,忍不住大声喝道:“你的鼻子就这么显贵?清净的白纸,得之不易,你真是个损德的法贼,还在这儿修什么行?”

滴水急速改正。

滴水秉承了仪山禅师严峻的家风,在招待学人时,也十分严厉,有时甚至会拳脚相加。有许多学僧都受不了他这种禅风,而半途打了退堂鼓,只要峨山禅师一个人坚持了下来,并说:“僧有三种,上等僧在师家的揵槌下日益健壮,中等僧赏识师家的慈善,劣等僧只是在使用师家的影响算了。”

滴水禅师在仪山的揵槌下日益健壮,成为真实的佛门法器。今天的青年,师教稍严,则动辄离去;待遇缺乏,则托故他求。如此心态,焉能成为栋梁之材?

峨山禅师将肄业问道的和尚分红三等,现在能运用师门影响,再加以发扬光大的劣等僧已不多见,况且中、上等僧?咱们不能不为滴水禅师的师徒相契、佛道相投而击节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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