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故事:打是情,骂是爱

轰轰烈烈似雷霆,棒喝交驰不暂停,迫得顶门开正眼,相逢原是本来人。——近代·圆瑛法师

洪州的黄檗希运禅师是百丈怀海禅师的法嗣,长得容颜独特,悬殊常人,额间拱起如肉珠,音辞朗润,志意减弱,倜傥不羁,人莫能测。后因人启示,往江西参马祖道一。其时道一禅师现已圆寂,黄檗禅师只好转而游学京师,在途中遇一老妇点拨,前往洪州礼拜百丈怀海,得到怀海的印可,并说他有超师之见。

有一次,他来到寺院的厨房,看到担任烧饭的典座就严厉地问道:“你正在做什么呢?”

典座道:“我正在盛米给禅僧们煮饭。”

黄檗问:“每天大约需求多少米?”

典座道:“每天三顿饭大约吃两石半吧!”

黄檗问:“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些?”

典座道:“哪里,我还忧虑不行我们吃呢!”

黄檗一听典座这么说,举手就赏了他两个耳光。

典座心里冤枉就去向临济禅师泣诉。

临济禅师听完典座的话很是愤慨,他觉得典座的答复,并没有什么罪行,黄檗凭什么要着手打人呢?他抚慰典座一番,并说:“我必定替你问一问这个老和尚,和他讲讲理!”

出乎临济禅师意料的是,他刚到黄檗禅师那里,还没等他开口,黄檗禅师就先提起这事来。

临济禅师和蔼可亲地说:“典座由于不理解为什么挨教师打,所以才托我替他问您一声。”

黄檗禅师一脸严厉地说道:“你是为他讨公道来的?”

临济禅师有些不服气地说:“莫非他忧虑不行吃不行吗?”

黄檗禅师坚定地说:“为什么不答‘明日还要吃一顿’呢?”

临济禅师听后,气地举起了拳头,大声说道:“说什么明日,现在马上就要吃!”说罢,他的拳头就顺势挥舞过来。

黄檗禅师挺身站立,伸手挡住临济的拳头,大声责怪道:“你这个疯和尚,又来这儿拔虎须!”

临济禅师一边怒吼着一边走出僧堂,黄檗禅师却是满脸欢欣,不住地说这只小虎的头上长角了。

后来,针对这件事沩山灵佑禅师问仰山慧寂说:“他们这两位禅师究竟是在做什么?”

仰山慧寂道:“教师的用意何在呢?”

沩山灵佑禅师说:“生了孩子然后才理解亲情的巨大。”

仰山慧寂道:“我倒不这样以为。”

沩山灵佑禅师说:“那你又有什么主意呢?”

仰山慧寂道:“这就恰似把小偷带到自己的家里,让他偷自己的东西相同!”

沩山灵佑禅师听后哈哈大笑。

黄檗希运禅师是临济义玄禅师的教师,弟子打教师,这应视作忤逆,但黄檗却不以此为忤逆,反过来还赞许他的弟子临济,俗话说得好:“打是情,骂是爱。”从禅宗接心上来说,这的确是别有一番深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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