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故事:一语喝退五百僧

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有时一喝如踞地金毛狮子;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临济录》

径山禅师自弘法以来,门下集合五百学僧,但大多数都松懈放逸,不愿用心参学。

一次,黄檗禅师叫临济到径山禅师那儿去,在临济动身之前,黄檗禅师问他说:“你到径山禅师那里该怎样敷衍?”

临济回答道:“教师定心,我自有办法。”

临济抵达之后,不管径山禅师正在讲法,径直闯进了法堂。还没等径山禅师抬起头来,临济就对着他大喝一声;径山禅师刚要开口说话,临济却掉头就走。

有一个学僧很不了解地问径山禅师道:“方才那位禅师为何如此无礼,怎样敢对师父大声吼叫呢?”

径山禅师答道:“他是黄檗禅师门下的弟子。假如你想知道为什么,何不自己去问他?”

学僧说:“弟子不知该怎样问?”

径山禅师说:“莫非你们连大喝一声都不会吗?”

学僧说:“这有何难,不就是伸长脖子嚷一声吗?”

径山禅师随即大喝一声,之后问道:“这一喝,是什么意思?”

众学僧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怎样应对。

径山禅师气愤地说:“这是佛门狮子吼!上通天堂,下达鬼门关,竖穷三际,横遍十方,你们这些素日里懒散惯了的学人,怎样会懂得这些!”

学僧们一个个羞得面红耳赤。

径山禅师平复了一下心情,长叹一声说:“你们仍是各自寻觅出路去吧,别在这儿虚度光阴了!”

说完,禅师疲乏地挥了挥手,寂然坐在那里,似乎一会儿衰老了十年。

顷刻之间,学僧散去多半……

临济大喝一声,禅露机锋,或棒打,或口喝,一改曩昔的平缓。其实不管采纳哪一种方法,都是为了促进参禅者返心、猛醒,以便在“穷途末路”之外,顿见“山穷水尽”。

径山禅师也是一位证悟很高的大德,经临济禅师突然一喝,如醍醐灌顶,随即理解,禅者教训后学契理简单关键实难,故此自己也大喝一声,斥逐十方学僧,让他们各自去寻觅机缘。

自古以来,所谓大德者,风格虽各有不同,但绝不会蒙混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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