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老归来供奉班，尘土无复见钟山，何必更待黄粱熟，始觉人世是梦间。——北宋·安石《怀钟山》
道吾禅师带着弟子渐源到一个信徒家去诵经吊祭超度。
渐源敲着棺木说：“请问师父，里边的人是活着的，仍是死去的？”
道吾看了看渐源，也敲着棺木说：“不说生，不说死！”
渐源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说？”
道吾拍了拍渐源的脑袋说：“你怎样问个没完没了，不说便是不说！”
渐源不说话了，默默地在一旁生着闷气。
回寺院的途中，渐源斗气地说：“师父若不告诉我，我今后就不再去檀家诵经超度了。”
道吾回过头来，圆睁二目，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大声说道：“不去就不去，我便是不说！”
渐源的倔脾气也发了，气地拂袖而去。
从此，渐源再也没有去为人诵经超度。
道吾禅师圆寂后，渐源到石霜禅师的道场参学。
一日，他以相同的话问石霜禅师。
石霜说：“不说生，不说死。”
渐源追问道：“为什么不说？”
石霜大声说：“不说便是不说！哪有那么多话！”
渐源这时才在言下大悟，想起道吾禅师的一片苦心，忍不住泪如泉涌。
存亡轮回，这是事相上的话，人的赋性，哪里有存亡？真如佛性都不许说，岂准更说存亡轮回？
人的身体殒灭，可是佛性长存。棺材里的人，从有为法的体相上说，有生有死；若从无为法的自性说，就无生无死。
渐源修行缘由未熟时，问道吾禅师关于存亡的问题，道吾禅师不说生也不管死，他不能深化了解；石霜禅师对相同的问题给予相同的答案，也是不说生，不说死，虽然是相同的话，但渐源却领会了，可见他的修行是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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