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故事:炷香增福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行得深海底,堪立高山顶。欲找真法王,凡夫堆里寻。——《人天眼目》

唐朝的宰相裴休是一位忠诚的释教徒,他的儿子裴文德,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状元,被皇帝封为翰林。裴休历经宦海沉浮,不期望自己的儿子过早地卷进政治的漩涡,因而竭力劝说儿子到寺院里修行参学。在送儿子去沙门的路上,裴休还写下了一首诗——“含悲送子入空门,朝久应当种善根。”

裴文德来到寺院,先从行单(苦工)上的水头和庖丁做起。这位皇帝钦点的翰林学士,整日在寺院里挑水、砍柴,弄得身心俱疲。时刻一长,心中难免会有些嘀咕,不时地抱怨父亲把他送到深山古寺里来做牛做马,但是父命难违,只得强自隐忍。

一天,裴文德去溪涧边担水,他担着水趔趄着走在山路上,十分困难来到寺里,庖丁僧就指令他去劈柴。他总算忍受不住,满怀仇恨地发牢骚道:“翰林担水汗淋腰,和尚吃了怎能消?”

寺里的住持无德禅师可巧听到,他微微一笑,随口念了两句偈语:“老僧一炷香.能消万劫粮。”

裴文德心里一惊,从此收束身心,苦劳作役。
  
儒者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自励,禅者更应该从卑微作务、苦役劳作中事必躬亲,磨炼毅力。释教注重苦行梵衲,劳役历练。“行得深海底,堪立高山顶。”

所谓高僧,都是那些甘为众生做马牛的“凡僧”。但凡自吹凶猛、自称大善常识天下第一惟我独尊的人,必定不是真实的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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