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鲁寺(夏鲁派的祖寺)

夏鲁寺,位于从日喀则到江孜的公路一侧山口内,距西藏日喀则约三十多公里,是西藏佛教中较大的寺庙之一,也是藏传佛教夏鲁派的祖寺。

公元998年,西藏佛教进入后弘期,当时佛教徒鲁梅·楚臣喜饶等卫藏十人在朗达玛禁佛以后,听说从西藏逃亡到青海的大喇嘛钦·贡巴绕赛(约891~975)是位高僧,便前去拜他为师。最后,十人中有一人叫做洛敦·多杰旺秀的学成回藏,就在日喀则东南的甲措建了一座寺庙名“坚孔”,收了一名徒弟叫“吉尊·西绕琼乃”。吉尊·西绕琼乃后去印度求学,成为知识渊博的佛学家。为了发展佛教,吉尊·西绕琼乃欲建寺庙,便请求大师洛敦·多杰旺秋身箭定址,箭落在庄稼刚长出来的青苗地里,“青苗”,藏语意为“夏鲁”,故取名为“夏鲁寺”。1087年(北宋元祐二年),夏鲁寺开始修建。
  

1320年,夏鲁万户长扎巴坚赞(系吉尊家族)将其妹旬奴贝嫁与萨迦以联姻,后来家族势力不断扩大。扎巴坚赞去内地朝觐元朝皇帝、元仁宗赐给他金册金印,并按扎巴坚赞请求,皇帝布施财物派遣工匠以助扩建夏鲁寺。现代夏鲁寺的建筑规模和模式及大多数绘画和雕塑作品都是在这次扩建中创作完成的。寺庙建成后,万户长迎请夏鲁派(亦称“布顿派”)的创始人布顿·仁钦珠担任寺主。他任住持期间,广传四部(事密、行密、瑜伽、无上瑜伽)密法,校订了大藏经,编有大藏经目录,其著述有28函共计一百余部。布顿·仁钦珠综合了噶当、噶举、萨迦、宁玛等派的特点,自选显密修学的精要,侧重教授门徒,其观点、见解、讲授、修行之风盛极一时,卫藏各地僧侣闻风云集于夏鲁寺,常住门徒达三千余众,其中著名的门徒有:法祥、童福、宝胜等。
  

元朝统一西藏后,由于夏鲁寺的影响和势力,以及寺主吉载(吉尊·西绕琼乃之后代)与萨迦法王八思巴的弟弟准衮洽纳关系十分密切,而被元帝封为萨迦王朝十三个万户(即:后藏的拉堆洛、拉堆绛、固莫、曲弥、香和夏鲁;前藏的嘉麻、止贡、蔡巴、唐波齐、帕摩竹和雅桑;前后藏交界处的羊卓越达隆)之一的夏鲁万户长。1329年,日喀则地震时夏鲁寺遭到毁灭性破坏。当时吉载正在北京,元帝得知夏鲁寺毁于地震时即命吉载返藏重新修复,并赐给大量钱财作修复之资。于是吉载从内地请来大批汉族工匠,并运来琉璃砖瓦(一说琉璃砖瓦是由汉族工匠指导在西藏墨竹工卡地方烧制的)等物资,于1333年动工,由汉藏工匠合作共同建造了这座具有特殊风格的汉藏混合式结构的寺庙。
  

夏鲁寺始建时只有少数僧侣,后来历经三次修葺和扩建,僧侣不断增多,到布顿大师任寺主时为鼎盛时期,僧众达三千多人。“十年浩劫”中遭到破坏,仅存大经堂。1981年和1989年政府先后拨巨款进行了维修,恢复了它原有的风貌和特色。21世纪初有僧侣六十多人。

现代的夏鲁寺建筑群,基本上就是从元代保存下来的,而且是西藏所早期寺庙中最完整的一座,是一座具有西藏传统形式与内地结构造型相结合的,特殊风格的古建筑群。建筑风格融藏式汉式于一体,殿堂系藏式不规则的方整石墙,殿内筑有左旋式大回廊,而屋顶都是琉璃瓦,高屋脊、双泻水具有吻兽飞檐的内地式建筑,在西藏独一无二。

夏鲁寺坐北朝南,平面为长方形,建筑分为前后两部分,前为庭院,庭院东、西、南三侧环绕二层僧舍、伙房等附属建筑,后为殿堂,由三层建筑组成,高18米。底层建筑以集会大殿为中心,前为门道殿,后有佛殿,左右有配殿,封闭性回廊环绕各殿,形成以集会大殿为中心、各个殿堂连为一个不可分的整体。主体建筑为三层藏汉合壁建筑,墙体和布局系藏式建筑,屋顶为汉式琉璃歇山顶,由金殿、回廊、护法神殿、般若母殿和东西南北无量宫殿等主要建筑单元组成。

夏鲁寺的大殿上下有房49间,占地面积1500平方米。分前后正殿及左右配殿。大殿的底层是合成一体,二层以上则四殿分立,皆为木构梁架琉璃瓦顶。底层大殿供奉释迦牟尼佛像和八大随佛弟子塑像,西边经堂内分别供奉《甘珠尔》和《丹珠尔》大藏经;第二层供奉释迦牟尼佛和布顿大师塑像,其左右为坛城殿,前殿供奉慈尊佛像和十六罗汉像。

夏鲁寺的壁画系元代藏传佛教壁画艺术的典范之作。题材由显密两宗组成。显宗以藏传故事和佛本生故事为主,主要集中在一层金殿回廊四周,其中佛本生故事壁画最为精彩,共有100铺(现存96铺),依据噶玛噶举黑帽系第四世活伸缩让迥多吉(1284~1339)撰著的佛本生故事集(一百本生)绘制,构图宏大,采用棋格式构图,绕回廊外壁一周,金碧辉煌,系夏鲁寺壁画一绝。佛传故事主要有“十二相成道”和“须摩提女请佛”,构图亦十分巨大,为藏传佛教寺院壁画同类题材中的代表作。密宗题材主要为坛城和坛城中的诸佛、菩萨、明王护法画像,包括一层回廊内壁的五方佛(即:毗卢遮那佛、阿閦佛、阿弥陀佛、宝生佛、不空佛)、般若母殿的单尊画像和三层东、西、南、北无量宫殿中的大型坛城壁画。主要绘有吉祥胜坛城、金刚界坛城、普明坛翅和文殊城等系列坛城壁画,均按布顿大师十万坛城尊像仪轨绘制。其中东无量宫殿中的文殊坛城系列壁画为布顿大师新手绘制,甚为珍贵。在壁画作风上有很多地方吸取了尼泊尔或印度的艺术作风,但也有许多画面与敦煌石窟的宋元壁画相似,并且画中人物的服装、饰物、家具以及建筑等,也有很多地方具有内地风格。这种作风的壁画,在西藏的一般寺庙中是比较少见的。

雕塑艺术在夏鲁寺也是极为精美的,佛像的艺术造型,面貌生动、体态悠美;佛像身后的背光,佛座下的承莲座,也雕刻的异常精美细致,特别是那些木质雕刻之精,亦为别寺少有。在这些雕刻及塑像中有的时间较早,有的略晚,其早者刀法简练,浑厚有力,而略晚者,则趋于工精刀细。从这些雕刻的艺术图案及手法上看来,其年代最迟者也应在明代中叶。

在进门的右侧廊内,面对殿门的廊壁上,镶嵌的刻像石,约有十数块浅雕石板画。在每块石板上,不仅雕刻有佛像、飞天,而更多的还是劳动人物的形像,如织布、打铁、耕地、捉鸭、制陶等等。这些形象是生动的、现实的,有许多生产工具是与内地相似的。其画面的结构,是几个单体人物的组合,这些刻石的年代很难确定,因为在西藏看到的这种浅雕石刻很少,无法比较辨识,也未找到有关数据,从这组刻石的作风可以肯定不是同一时代之物,其中有比较早期的画面,其构图生动,刀法简练有力,而时代较晚者,则构图杂乱,刀法滞涩,可惜的是,在这些雕刻石板画上,近代涂抹了数层重色,彩调、手法均极拙劣,已使这组少见的石刻板画,失掉了原来的精神面貌。

大经堂东南角陈列着一个直径80厘米的大铜坛。传说此坛十二年换水一次,换水时,原装的净水不增不减,人能得到此坛中的“圣水”便一生吉祥,还可洗净10种污垢。天生六字真言石是建寺挖地基时出土的,挖出时,石上便有六字真言字迹,四角并有4个小佛塔,因而传为天生六字真言石。殃在寺墙脚下,作为该寺的基石。石头脸盆据说是建寺人吉尊·西绕琼乃当时苦行的洗脸盆,陈放在大殿前面。雨水积满后不外溢,甚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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