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全部戒门、定门、慧门，神通改变，悉自具足，不离汝心。全部烦恼业障，原本空寂。全部因果，皆如梦境。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相等。大路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阙少，与佛何殊？更无别法，汝但任心安闲，莫做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瞋，莫怀愁虑，荡荡无碍，恣意纵横，不做诸善，不做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快乐无忧，故名为佛。——《祖堂集·卷二》
四祖道信大师善观异象，得知牛头山有奇人，所以入山一探终究。
一天，他来到幽栖寺，遥观气候，得知奇人就在此处。
道信大师推开禅房，看见法融禅师，安坐观心，对他不理不睬，真是安闲无碍。
大师问道：“大德安坐于此，不知在做些什么？”
“观心。”法融慢慢地说道。
“观是何人？心是何物？”道信大师大声问道。
“这个……”法融一时语塞，方知来者必是高人，匆促动身作礼说：“大德高栖何所？”
“贫道居无定所，或东或西。”
法融又问：“您知道道信禅师吗？”
“贫僧就是。”道信大师手拈须髯，微微一笑。
法融带着大师绕庵而行，只见虎狼纵横山野，吼声震天。道信大师举起两手显得非常惧怕。
法融说：“犹有这个在？”
“这个是什么？”道信大师问道。
法融又一次无言以对。
过了一瞬间，道信大师来到法融盘坐的石上写了一个“佛”字，法融看后悚然惊心！
道信大师反问道：“犹有这个在？”
法融仍未晓悟，所以稽首请大师说法要。
道信大师说：“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
法融问：“何者是心？何者是佛？”
道信大师说：“非心不问佛，问佛非不心。”
法融又问：“既不许做观行，于境起时，心怎么对治？”
道信大师说：“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诚心任偏知。汝但随心安闲，无复对治，即名常住法身，无有变异……”
法融因而得法，创立了牛头宗。
一天，道信大师在路旁看见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男孩在乞讨。小男孩长的骨骼清奇，容颜非凡，大师暗暗称奇。
大师走上前去问小男孩说：“你有姓吗？”
“我有姓，但不是俗姓。”小男孩说。
“是什么姓呢？”。
“是佛性。”
道信大师心里一惊。
“你没有姓吗？”大师又问道。
“性空故无。”
道信大师默然不语。过了一瞬间，他向女子恳求说：“女施主，可否让这个孩子皈依佛门？”女子以为这是因缘际会，便很快乐地容许了。
回寺后，道信大师为小男孩剃度，取法名弘忍，是为绍法第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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