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故事:有请与无情

体若虚空等自闲,纤尘不隔万重山。不幸白日清天客,两眼睁睁叹路艰。——明·憨山德清禅师

宋朝大文学家黄山沟诗文名闻全国,他的词风美丽,创立了江西诗派。

一次,他去礼谒圆通秀禅师,圆通秀禅师早就传闻他好作艳词,心里非常气愤。刚一见面就痛斥他说:“大丈夫有才高八斗,手里的生花妙笔,应该撰写些有利全国苍生的见性妙文,怎能自甘于虫篆之技!”

接着,圆通秀禅师又用李公麟画马的典故来戒备他。

黄山沟机锋敏锐地自我解嘲说:“禅师这次把我放在马肚子里了。”

圆通禅师一脸正气地喝道:“你作淫词艳曲,煽动全国人的淫心,以此作孽,将来岂止生于马腹,恐怕还要堕入阿鼻地狱,遭受痛苦无期。”

黄山沟听后,悚然惊惧,匆促摄念悔过说:“多谢禅师提示,弟子再也不敢用文字遭罪了!”

黄山沟与祖心禅师私交甚为亲近。

一天,黄山沟与祖心禅师议论禅道,禅师说:“孔子不为二三子隐,这可能与禅法不说破相同,你做何感触?”

黄山沟答复道:“我比照也不是很清楚。”

后来两人一同游山,行为一条弯曲的山路,只见翠微轻拂人衣,绿意满目,一树桂花绽满枝头,洁白淡黄,香气四溢,沁人心扉,满山满谷百花敞开,花香扑鼻。

祖心禅师问道:“怎么样?闻到花香了吗?”

黄山沟答道:“闻到了,确实幽香扑鼻!”

祖心禅师别有所指地说道:“所以说嘛!我并没有对你隐秘什么!”

黄山沟似懂非懂,归来后,黄山沟遽然问道:“禅师!经上说‘有情无情同圆种智’,此话确实?”

祖心禅师答道:“此话本真,但因出自你的口中,便不真了!”

黄山沟一脸利诱地问道:“这为什么呢?”

祖心禅师没有答复,而是随手用筷子打桌子下的狗,狗“汪”的一声跑掉了。

禅师又用筷子敲了一下桌子,才慢慢地答道:“狗有情,遭打即跑;桌子无情,任你击打。情与无情,怎么得成一体?”

黄山沟仍旧不明白。

禅师接着说道:“山有山神,水有水神,花有花神,树有树神,大地山河无尽妙用。青青翠竹无非般若,郁郁黄花皆是妙谛,故情与无情,当能同圆种智。”

黄山沟听后疑云满腹,他以为禅师的话前后矛盾。

禅师总结道:“才涉思想,即非禅道,何尝万物为己哉?”

黄山沟总算有所契悟。

他曩昔的疑团豁然开解,匆促敛衣感谢道:“大师,您待后学为什么会如此慈善呢?”

祖心禅师笑着说道:“我仅仅期望你可以提前回到自己的家园算了。”

看到流水,顿觉光阴荏苒;看到落花,鼓起无常之感。咱们不用将自己孤立,把情与无情敌对开来,应该彼此地谐和。全部都流露自法性之内,花香鸟语,全部都没有隐秘什么,禅心慧眼还能不开吗?

在求道的过程中,咱们往往舍近求远,乃至走了许多冤枉路,就像一个求道的行者,行进千山万壑,踏遍岭头白云,听凭芒鞋(即草鞋)磨破,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含辛茹苦所寻求的“道”本来就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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